姜维

我爱你,千千万万遍.

【HP】【DM/HP】黑夜过后·第三单元 完

风流堂:

标题:黑夜过后
作者:rsriver
配对:DM/HP
警告:原创角色 暴力 粗口
简介:巫师刑侦单元剧 案件改编自《格林童话》






第一单元


第二单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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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过后




Episode Three


尘埃之下




——偶尔,我是说偶尔,胜利属于住在我们内心深处的那头野兽。




Prelude




尤多拉一眼就看中了那顶红色毡帽。
她在橱窗外徘徊不前,被那看来柔软的、可爱至极的帽子吸引了所有注意力。她渴望拥有它。

这是难得的家庭日,父母早在几周前就规划好一切。他们会去镇上购物,买些生活用品,在广场看一出木偶剧,再去镇上最好的餐馆吃羊排喝鱼汤。
这些很有吸引力,但比不上妈妈一句该给你添置点新衣服了宝贝儿。
尤多拉是个小姑娘。而姑娘们,甭管大小,总是喜欢漂亮衣服的。

于是她开始在日出时往门前的云杉上画那么一道,数着离去镇上的日子还有几天。
她的心被漂亮裙子占据着,连木偶剧与次次都恨不能连舌头一起吞下去的美味鱼汤也不能撼动分毫。
她甚至规划好了要买一件绿色的好像森林深处那片湖泊一样美丽的长裙,配上漂亮缎带。尤多拉有头近乎银金色的头发,妈妈总是说不管什么颜色的缎带都会被她的头发衬托得更美丽。

然而这一切都是在看见那顶小红帽之前的事儿了。
尤多拉确信她不再想要任何缎带绑在头发上,她想要这顶帽子。

买给我吧,妈妈!
宝贝儿,为什么不看看粉色的那顶,上边还有白羽毛,你戴上它会像个小天使。
可我喜欢红色那顶!
哦我说错了宝贝儿,瞧瞧啊,戴着它你不像天使,你就是天使。
妈妈……
来,去付账吧宝贝儿,你爸爸一定已经在广场等得不耐烦了,但看到你他就什么火气都没了,你是上帝给我们的礼物。

七岁的尤多拉第一次发觉,木偶剧也会无趣,鱼汤也会腥气难忍,妈妈牵着她的那只手,总攥得太紧了些。




Chapter 1




就某种标准而言,泰迪·卢平是个相当早熟的孩子。
他在四岁时写出了人生中第一首诗,记录了一只巧克力蛙从蹦跳到融化的全过程,一串串的华丽长句悲悯且无奈。
五岁时他用从母亲那继承来的易容阿尼玛格斯能力犯下人生中第一起盗窃罪,偷走了魁地奇纪念馆中一个意义重大的金探子。当然第二天他就在教父的陪同下归还了那玩意儿还做出下不为例的保证,但表舅在知道后竟然给了他一根血腥棒棒糖说干得好,小子。
现在泰迪快七岁了,学校里追他的女孩儿排成排,但男孩说我对揪她们的小辫或掀她们的裙子没兴趣,如果教父能弄根魔杖给我再就是表舅教我做那个能让头发像毛毛虫一样蠕动的魔药,这会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安多米达·唐克斯在和波特说起这点时表情有点忧虑,她认为泰迪简直毫无保留的继承了布莱克家男孩一切令人崩溃的特质——厚颜无耻的自恋与不知天高地远的可怕胆量。

波特有点纳闷,他以为自恋这种词只会用来形容马尔福。

我对西里斯和雷古勒斯的童年时光可还记忆犹新。风韵犹存的女士摆弄着遥控器折磨那可怜的电视,波特坐下只有十五分钟,她已经把所有频道切换了三遍。
她似乎没法完整的看完一档节目。波特心想。安多米达是位太过聪颖的妇人,她总能在几句台词后猜出之后的剧情而失去一切耐心。
又或者泰迪仅仅是太像她。黑发傲罗忍不住腹诽。又不是说他不认识布莱克家的男人,血统最纯的那个可是他教父。他可没从西里斯身上看到什么犹如水仙花儿一样自恋的影子,胆大妄为……好吧,也许有那么点。

波特并不承认在他那不断自我粉饰的回忆里,他的教父西里斯·布莱克就算不是个圣人,至少也是个完人。

不过波特还是从安多米达那了解到教子对7岁生日礼物的一些构想,并在晚些时候飞路联系了泰迪的表舅——好吧,他真不认为一个让头发像毛虫一样蠕动的魔药会是什么好礼物,可波特骨子里就是个溺爱过度的蠢教父。他无法拒绝泰迪的任何要求,只要那小脸蛋面无表情的对着他。

他怎么知道有这种魔药存在的波特?泰迪·卢平的表舅德拉克·马尔福翘着二郎腿坐在壁炉前的沙发里冲波特那漂在火里的脑袋皱眉头。他们讨论的中心——会让头发像毛虫一样蠕动的魔药是马尔福在霍格华兹四年级时的小小成就。他配置出这恶作剧魔药并成功在波特的脑袋上试验成功,得到不少乐子。
哦,估计这又是教父子间无所不谈的后果。马尔福对此不屑一顾,他认为如果自己有个儿子或教子什么的,那么他们所能知道关于自己的一切都只有风光体面。

没办法马尔福,泰迪喜欢你,总想听听有关德拉克表舅的英勇事迹,而我所能想到的你人生中最英勇的表现都体现在了你对我的恶作剧上。
马尔福寻思着是不是要对那壁炉里的脑袋泼一瓶口是心非魔药过去,他还挺想听听波特对他顶礼膜拜什么的。

说起来,泰迪还没到吗?他说要给纳西莎送巨型南瓜派,安多米达烤的,布莱克家祖传秘方。
哦,那得用最锋利的餐刀才能切开里面塞满生南瓜块的东西?
……告诉纳西莎我今晚不来蹭饭了。

波特的脑袋从绿幽幽的火焰中消失,马尔福看看窗外天色,把壁炉中的火又弄旺了些。
已经入冬,他最爱做的事儿莫过于窝在火炉前整理他的魔药笔记。波特曾提议他该取个外号比如纯血王子什么的把笔记放在霍格华兹某个阴暗角落传承后人,而马尔福认为所有出自波特口中的主意不是逊毙了就是烂透了。
他的魔药笔记封面至少也要写个眠龙勿扰。

或许是炉火太暖了些,马尔福在软椅里昏昏入睡,恍然梦见些前尘往事。
波特坐在格兰芬多餐桌边和他的亲卫队们大笑着什么,一头蓬乱黑发忽而有生命似得舞动起来。开始只有额前那些,渐渐整个脑袋上的黑色杂草都加入,好像跳着种以波浪式扭动为基本舞步的集体舞。
这真是个美梦,不管梦里梦外马尔福确信自己都心花怒放,如果不是纳西莎风风火火冲进起居室趴在壁炉前大喊着我搞不懂那麻瓜玩意儿安多米达,告诉我现在怎样了!

马尔福被惊醒,一脸迷茫看着母亲几乎整个身体都要钻进壁炉中的模样。

哈利承诺会马上带他回来。他来家里搜集了他的头发还有些别的什么,他说他马上就会找到他带他回来。

马尔福听到带着浓重鼻音的哽咽的女声,他知道那来自他的阿姨安多米达。

谁,波特说带谁回来?发生什么?马尔福开口询问,尽管心里已经有了八九不离十的猜测,但总抱着些侥幸的幻想。

纳西莎那被煤灰染得有些落魄的脑袋离开壁炉。她转着淡色的眼珠似乎在组织措词,几秒茫然后终于说出句泰迪,说好的南瓜派可是……他没来这。

马尔福长吁一声,果然,侥幸永远只能并列于幻想之旁。

他去卧室翻出那个纳西莎叫喊着搞不懂的麻瓜玩意儿,拨通波特的号码。接通后没等对方开口便一句确切地址,我幻影显形过来。

回应他的是沉重呼吸,以及一声嘶哑的带缚狼汁来。

马尔福觉得有什么液体顺喉而下,灼烧他的胃。


波特是在苏格兰北部某个巫师村落找到泰迪的。
当他幻影显形到那个陌生村落,男孩、不,是一条身长不足一米的狼崽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泰迪出生时就被确认没有遗传狼人基因,但波特无比肯定那可怜的几乎已经无法看到胸膛起伏的小家伙就是他的教子。
三四根魔杖对着他,几道光芒正在绽放。
波特无暇多想。
他甚至没时间去考虑该用什么咒语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慌乱中把魔杖朝那些村民挥去,魔力自顶端释放,弹开了小狼崽身边所有人,那些红色光芒也随之射向天空,转瞬失了踪影。

波特在一片怒叱声中甩出傲罗徽章,但这不能阻止村民的嘶吼与诅咒。
他将小狼崽抱进怀中,在念了个他所知的最强大的防御咒后,开始回想一切治疗咒语。
那不是他的强项,尤其是面对那只剩皮毛相连的两只后爪时,魔力携着怒火在体内叫嚣,几近失控。

黑发傲罗不是没看到不远处横七竖八的尸体,只是大脑早已谢绝思考。
他在小狼崽耳旁轻言细语,用温暖咒慌乱的包裹住怀中柔软身体祈求时光倒流。直到手机响起,那同样苦心压抑情绪的声音传来,坚强分崩离析。

月亮悬在天边,惨淡的一个圆。
马尔福带着所能拿到的一切治疗魔药跌撞到波特身旁,能说的只一声小子,没事儿了。




波特并不是个排斥特权的人。
有时候他挺能用救世主这身份讨价还价的,在事关那些重要的人时。

泰迪在圣芒戈被隔离且监控着。他肩颈部有明显咬痕,算不上血肉模糊,却足够让他中了狼毒。
而剩下的伤,都是村落中的巫师所为。

波特没法说什么,泰迪的确混杂在袭击村落的狼人中,那些巫师不管用了多少个刀砍咒也属于自卫。
他只能把满腔怒火专注于绑架泰迪并咬伤他的狼人族群中,申请负责这次追捕行动。

金斯利不同意。
他有足够的理由拒绝波特的要求,比如他和当事人过于亲密的关系。这注定波特只能置身事外,事实上连韦斯莱他都不打算编进搜捕分队。

你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冷静了,我不能让追捕变成一场屠杀。傲罗司长指着大门说出去波特,用个清泉咒或者干脆跳进魔法部中庭那喷泉里,好好清醒一下。

你知道就算没有许可我也会私自行动的。
不想干了波特?
我记得在最初听到傲罗这职业时,赫敏给我的解释是巫师界的警察。但你知道两者间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警察辞职要交枪,而傲罗,不用交魔杖。
收起你那套威胁波特,这对我没用!
然后我会出去对那些排队等着采访我的记者们谈谈有关救世主的傲罗生涯,没准能出本回忆录什么的,你知道里边可少不了你,头儿。
……好吧,如你所愿波特,你被停职了,滚去写份三英尺的检查一周后交上来!
谢了,头儿。

在波特威逼利诱顶头上司的同时,马尔福正在圣芒戈欣赏两个布莱克家的女人折磨波特的同僚们。
安多米达与纳西莎对于无法见到泰迪一事怒不可遏。她们几乎把卢平与唐克斯的梅林勋章拍在守在病房外傲罗们的脑门上,气度优雅却用词尖刻的讥讽着这些乳臭未干的毛孩正多么无耻的对待一个英雄遗孤。

他们叫他嫌犯。听到了吗纳西莎,我的泰迪,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被这群大脑堪比巨怪身材好像地精的家伙叫做嫌犯!
得了姐姐,你还能指望什么呢?这几个赫奇帕奇,哦相信我,完全不用问就知道他们来自哪个学院,除了愚忠和孔武有力的笨拙四肢还有什么呢?上边说泰迪是嫌犯,他们就只能记住个单词叫嫌犯,上边说去吃鼻涕虫吧,嘿儿子,那咒语你熟。


马尔福冲门边那俩涨红脸的傲罗耸耸肩,一脸无辜。

有关泰迪的状况他没给母亲与安多米达说太多。若可以,愿永不提及。

他恍惚记得自己把一瓶瓶平日珍藏的魔药手忙脚乱朝那小狼崽身上倒,手指探入柔软皮毛间试图摸到点脉动迹象。
他放弃了缚狼汁,这种状况下变身不会有任何帮助,显然波特已经失去判断,双眼一片浑浊。

村民还在咆吼,除了魔杖还有些锄头猎刀在挥舞,想必也有不少哑炮和麻瓜。
马尔福扣住波特肩膀说泰迪承受不了幻影显形,我们必须想个安全的方法去圣芒戈。
黑发傲罗迟缓的转着眼珠,终于想起傲罗徽章。

后援赶到并征用了民居中的壁炉,做了安全设置。波特紧护着小狼崽到了圣芒戈,那急救室的大门关上后就再没能看一眼。

道理都懂,怒火难平。
波特回傲罗总部前和马尔福嘀咕许久,他说金斯利一定不会同意让我插手这案子,可你知道我必须。要泰迪完全清醒起码还要一天,专案组跟进也得等他的口供,而我打算在这一天内解决一切,所以——
我们。
我想请你——
是我们,波特,别忘记那小家伙跟我比你亲近多了。
这可是追踪狼人马尔福,你愿意进山里风餐露宿?
只是别无选择。

波特低头,那表情说不上是哭是笑。

波特自然没打算等泰迪的口供,马尔福也没打算真给那些傲罗面子。轻而易举得到看守的头发,找了个无人走廊放在早已准备好的复方汤剂中。
马尔福是讨厌那味道的。他拿软木塞紧紧堵住瓶口,在看到波特出现在圣芒戈大门外时快步迎上去一闪身便把对方拉进间空诊室。

圣芒戈的防御能让一切攻击性魔咒无效化,要混进泰迪的病房除了复方汤剂,唯一靠得住的只有隐身斗篷。
波特把传家宝朝马尔福兜头一罩,又从口袋里拿出个施了缩小咒的冥想盆出来。他认为泰迪现在的状况不可能让他用摄神取念阅读思想,那么唯一可行的办法便是把他失踪几小时间的记忆拿出来。
显然的,这不合程序也不合规定,但就如波特所言,傲罗辞职又不必交魔杖。

你的同事每四小时轮班,你看是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过去跟他们聊天还是用复方汤剂,自己选,拿泰迪记忆的事儿就交给我。
很明显那是我的专长马尔福。
很明显目前你的魔力濒临失控边缘波特,我不会让你接近小狼崽的。

波特因为那称呼又皱起眉头,他当然了解马尔福并没恶意,可胸口仍旧气闷。
马尔福瞥他两眼,轻叹一声。他说波特,不管我们承认与否,泰迪已经狼变了,他和我们都最好适应这新身份。我相信他挺得过去,你呢?
我?……大概有点期待带他参观咱们和高尔的特训?我会成为世界第一教父。

马尔福仰头凝望天花板,开始认为试图安慰波特这种行为的出现大约是由于被怒火烧毁了大脑。

波特没用复方汤剂,他冠冕堂皇的站在圣芒戈走廊上和同僚讨价还价,一副破罐子破摔样。
马尔福低咒几声就在隐身斗篷的掩护下趁乱溜进病房,看到在治愈魔法网笼罩下的泰迪。他已经恢复孩子模样,头发是近乎墨色的深紫。
如同初见时。

17岁之前,马尔福没跟任何布莱克家的亲眷往来过。而贝拉越狱后,他所能想到的也只有自己会不会遗传到疯子基因什么的。
总体而言,布莱克在他心目中就是疯子代言人,黑魔王还不够格。
至少征服世界算个宏伟目标,而布莱克们,他都不知他们为何疯狂。

因此纳西莎初次邀请安多米达和泰迪来家中做客时,马尔福心中所想不外乎一个混血布莱克和一个穷狼人生下的波特的教子,还能再可怕些吗?

但意外的,这孩子不错。
他没有打翻餐桌上的任何一件瓷器,在参观马尔福的工作室时问出的问题竟然相当有趣。

马尔福非常喜欢泰迪,尽管他没承认过。又或者他把与泰迪的亲近臆想成和波特的变相竞争,但归根究底,这世上能让他真正关心的人屈指可数,泰迪勉强算一个。

风餐露宿啊……马尔福回想着波特的用词,把魔杖指向治疗网中男孩的太阳穴。
你面子大了,小狼崽。他嘀咕着,念出自己早已生疏的咒语。


就这样,带着装满泰迪记忆的冥想盆,波特与马尔福将范围确定在凯恩戈姆山脉,当格兰杰带着特别探望许可赶到圣芒戈时,两人已不见踪影。





Chapter 2




在冬天进山绝不是什么好主意,当然山里也没真正意义上的夏天就是了。好在用波特的话来说,巫师的野外生存技巧浑然天成。

马尔福还在纠结为何一伙在凯恩戈姆山脉活动的狼人会特地跑到巫师伦敦绑架泰迪,咬了他再把他丢在某个对狼人恨之入骨的巫师村落,他认为这一切看来就像是复仇,可七岁不到的孩子又结得哪门子仇?
波特也没法说出个合情合理的答案。

泰迪的记忆零散杂乱,两人把脑袋埋在冥想盆中不知多久,能得出的结论也不过是这伙狼人凶险至极的同时,其中还有巫师。
幻影显形去巫师伦敦再带着个孩子回到巢穴,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半吊子。波特无法抑制的想起卢平教授,他曾经最亲密的近似家人的存在。他考虑过复仇或许是针对泰迪的父亲,可想破脑袋也无法列举出除了食死徒外教授那老好人的个性还能得罪什么人。
至于食死徒中的狼人大军,波特确信那些家伙如果没在阿兹卡班,就一定在伏地魔身边继续做着征服世界的春秋大梦。

不管怎么说,找到他们再问个明白。波特站在峭壁边深呼吸,问你确定能和我的阿尼玛格斯形态和平共处?
是,它就像只笨狗一样温驯乖巧。马尔福挥手,一脸不耐烦。他说波特你能不能别像个娘们儿似得瞻前顾后,照你这磨蹭劲咱们就算把命丢在这深山老林里也没法替泰迪出口恶气。

波特把魔杖抛到马尔福手里,变身了。

马尔福说的是实话,他和波特的阿尼玛格斯形态向来处得挺好。某次特训时波特不知是否没睡醒,搞错了防御。在他和高尔打得难解难分时马尔福触动防御,结果却是一狼一熊被电击了个昏头转向。

马尔福只好等他们清醒自行解除阿尼玛格斯形态,而那被过电到舌头都耷拉到嘴外边的黑狼竟然颤悠悠的爬到马尔福身边把前爪搭上他的腿,脑袋朝爪上一搁,睡了。

所以不管魔法部里对于波特的阿尼玛格斯形态有怎样的恐怖传言,马尔福都觉得那就是只笨狗罢了,个头大了点,尾巴长了点。

就像现在,大个儿黑狼走近他身边,沉默着任他把不知什么魔药抹在鼻尖。本就灵敏的嗅觉会更管用,马尔福确信他们用不着等日头落山便能找到目标。

然后他在黑狼身上施下定位咒,拍拍对方脑袋说去吧,笨狗。

雪积了半尺厚,马尔福看看已经湿透的斗篷下摆,没再费心念个干燥咒什么的。反正不出五分钟便照旧。
波特走了快半小时,定位咒显示这家伙已经在40英里开外的地方。马尔福对这速度只能翻翻白眼,然后掏出一本手卷温习上边的魔法阵。

不管波特是不是黑魔王杀手亦或马尔福是不是继他教父后最天才的魔药专家,凭两个人对抗群狼还是异想天开了点。好在他们并非有勇无谋的蠢货,起码马尔福不是,而波特……好吧,他一开始的想法的确是能把那伙狼人的头领咬死就不算赔。

马尔福选择的魔法阵有点复杂,早前波特瞥了几眼就把手卷扔还给他说要我干嘛用讲得快点。
这傲罗对很多古老魔咒了如指掌,但碰上魔法阵之类的玩意儿就犯愁。他总觉得那种需要咒语魔药图案仪式魔力高度精准配合的东西太麻烦了,有那神神叨叨的时间他起码能放出十个神锋无影去搞定对方。

马尔福看到他那表情后只能耸肩说保护我,波特。从你发现踪迹到我幻影显形过去完成布置大概需要二十三秒,这期间我需要你完美的将那些狼牙或者诅咒拒之门外。
没问题。傲罗答应得爽快极了,他说只要你保证我的阿尼玛格斯形态对你有反应。
你不能变回人类形态?
在面对一群狼人时?不太可能。

马尔福嘀咕着这都不知是第几次把命交到你手上了,我果然是遗传了布莱克家的疯子基因。

脑中响起声低沉咆吼,那是特训周末里他听惯了的。马尔福知道这是波特的预警,他已接近对方族群边缘。

挥动魔杖确定对方位置,最后瞄了眼手卷上的一切。

小狼崽被齐齐切断的后爪再次浮现眼前,金发巫师将流动着浓绿液体的玻璃瓶捏在手心,在风雪呼啸中轻声念叨——
报仇也许是这世上最简单的事了,因为它充满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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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斯莱赶到圣芒戈向格兰杰确定了波特的停职问题。
他说我能理解那家伙气疯了,可进山面对一个狼人族群?和胆小鬼马尔福?他冲墙拳打脚踢了几下,得到过路治疗师的白眼与不远处纳西莎轻轻一声咳。

格兰杰走到纳西莎·马尔福面前。她说夫人,您该设法联系马尔福,这太危险了,至少……至少该叫上我!
纳西莎莞尔,伸手抚过女巫那头蓬乱浓密的卷发,笑说感谢你的善意与勇敢,格兰杰小姐,但你知道,这是家事。

韦斯莱一口水呛到喉间猛咳起来,又被过路治疗师白了几眼。

高尔气喘吁吁跑来,喊着哈利和德拉克来管我定制了门钥匙,他俩一脸杀人相!也许我们该跟去看看情况?
他晃着手里一根香肠,颇为自得说我可留了个心眼复制了把。
可惜他没能得到预想中的褒奖,格兰杰摇头叹息说算了吧高尔,那是人家家事,我们静观其变就好。而韦斯莱,还沉溺在他无休无止的咳嗽地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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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没法更靠近了。
如他所料,这是个不小的族群,二十多号青壮狼人,还不知其中有几个是巫师。
出发前用来掩藏气味与脚步声的魔咒是他能在此处安然徘徊的唯一缘由,而尽管无法断定,但变形后的野兽直觉告诉他前方不远处就是防御网。

将自己包裹在一个静音咒中的马尔福幻影显形出现在黑狼身后,那大家伙回头低吼,用前爪刨了刨泥泞的地面。
不知是否有人烟的关系,这里的土地没有冰雪覆盖,潮湿而柔软,弥漫着落叶的腐朽气味。
马尔福看到前方三百米左右的地方有炊烟升起,摇头示意波特这距离可没法让魔法阵生效。
波特持续低吼着,无声无息又向前走了几步,再次徘徊起来。

防御网?马尔福抽出魔杖测试了一下,果然在距离波特不足两米的地方浮现出淡蓝色的魔法波动。

该死的恶狼。他低咒着,走到波特身边,两手将那黑狼的脑袋扳向自己。

听好波特,我想你能懂,我们必须越过防御才能到达魔法阵的有效距离,而这意味着会惊动所有的狼人或者别的什么玩意儿。我说过需要二十三秒,现在,我保证会在十八秒内完成它。而你能保证我毫发无伤吗,在这十八秒?
黑狼一双幽绿眸子平静无澜,侧头拱了拱马尔福的手。

我知道你可以,除了高尔没谁比我清楚你有多强大。去吧。他伸手在黑狼脖颈处的撸了一把,在那大家伙窜过防御网的同时朝他看好的最佳地点再次幻影显形。

谢天谢地那只是个简单的预警防御,而大半狼人都被波特吸引了注意力。
头几秒他们以为那是走失的孤狼而放下戒备,可天知道是谁喊了声那是个阿尼玛格斯!没哪种野狼会有这样的身形和眼神!

于是纯种狼人咆吼着亮出尖牙与利爪朝波特扑去,几个巫师则举起魔杖保护着族群中的老人与孩子。

波特腾空跃起,獠牙刺入某个狼人眼窝。马尔福听到凄绝惨叫与接踵而来更加愤怒的咆吼,但他没法分神朝那边看上一眼,哪怕余光。
魔药随着用咒语印刻出的古怪图形渗透土地,马尔福持续吟诵魔咒,眼看这片土壤泛出浓绿光晕。

就快成功。他掌心汗湿,紧握魔杖,有什么在耳旁呼啸,他甚至无法分辨那是风声亦或某个狼人接近他的利爪。

一道红光射向他,在魔法阵临近完成的时刻。
黑狼一跃而起掠过他身前,黑亮的皮毛上有斑斑血迹。马尔福无暇顾及那究竟来自何处,最后一滴魔药渗入土壤,瞬间光华遮挡他的眼。
那些参天古木的须根突然有了生命,以雷霆万钧之势破土而出,朝狼人或巫师的脚踝狠狠抽去。

马尔福半跪原地维持平衡,从强效麻木咒中缓过神来的黑狼也窜了过来,蹲在他身旁嚎了两声,也不知是否在庆祝胜利。

狼人们被须根紧缠双脚,没人知道那力道恐怖到什么程度,除了从那些家伙痛苦的表情上能够揣测一二。
黑狼清晰听到骨头碎裂的声响,有几个狼人的脚与身体只剩皮肉相连。
马尔福挠着它耳后柔软皮毛,嘴角勾出一抹绝佳弧度。他说我知道你为何坚持用阿尼玛格斯形态完成这一切波特,因为这美妙的复仇场景与救世主平日里的道德观不甚相符。你预料到这些,所以选择放纵心底的野兽去面对,嗯?

黑狼低声呜咽,厚重尾巴扫过地面,扬起尘埃一片。

***********************************

治疗师检查之后认为泰迪的状况能够应付些简单询问,向门外傲罗们点头示意。
安多米达冲向病房,却依旧被拦在门外。
她的怒火燃烧到顶点,手中握住了已不知多久不曾用过的魔杖。她怒叱着没任何理由能够阻挡我看自己的外孙,而傲罗们一贯的重复着我们必须进行盘问找到那伙狼人才能洗清您外孙的嫌疑,到时候您想怎么见就怎么见。

纳西莎瞄了眼右手腕上散发热度的古银镯子,表情瞬间雀跃。
她起身理理裙摆,带着迷人微笑说和我去大厅姐姐,你会知道这些胆敢拦着你的家伙有多么无能!

而听闻此言就已冲向大厅的格兰杰则刚巧目睹从圣芒戈的壁炉中滚出的第八个狼人。那些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家伙被捆绑咒紧紧束缚,脚踝以古怪角度扭曲在小腿下方,表情除了愤恨只有痛苦。

纳西莎和安多米达快步走来,还有两个值班傲罗。绿色火焰再一次腾起,德拉克·马尔福施施然走了出来,万古不变的齐整金发与考究长袍,除了那浸湿的下摆,没谁会联想到他是从深山老林里转悠了大半天归来。

波特把没受伤的那些交去魔法部,这几个——他一扬下巴,冲一旁目瞪口呆的治疗师说至少保证他们能清醒的在阿兹卡班度过余生。

格兰杰把眼睛从满地伤员身上挪开,对安多米达说在听到这事儿时我一直在想可怜的泰迪,为什么他要经历这些,而现在,我更想说的是别宠坏他,就算生活对他不公。
这话你得去跟他的教父和舅舅说。年迈女士微笑以对,弹去眼角透亮水珠。

审判进行了十来天,程序冗长繁杂,但不论如何对泰迪的监视已解除,男孩允许得到亲人的陪伴。
波特的停职被延长,意料之中。
非法盗取嫌犯记忆,私自追击狼人,造成惨痛伤亡,不管哪条都足够让他交出傲罗徽章。
但显然金斯利不想便宜了这小子,谁愿意失去个能以一当百的手下呢?何况保不准他没了傲罗这层身份约束后会搞点更令人头疼的事儿出来,只能停职罚金检查报告一起上,以期能糊弄过威森加摩的老家伙们。

至于马尔福,他自在惯了,魔药司对他这些越权的危险行动竟然没半个人出来指责一声,惹得波特艳羡连连。

判决下来那天几人来到常去的酒馆儿小聚,高尔放弃火焰威士忌,把酒牌上凡是含有波尔斯的调酒都点了个遍。而韦斯莱为了不被妈妈吼爆脑袋只肯碰黄油啤酒。

扎比尼刚从意大利回来,非要问明白事情始末。马尔福言简意赅说不过是战时曾被泰迪父亲,我想你记得卢平教授?他在战时游说过不少狼人族群加入凤凰社狙击食死徒,这伙家伙也算是为打倒黑魔头出了份力,可战后他们并没有得到许诺的社会地位。
也就是说这是报复?因为卢平教授的空头支票而报复在他儿子身上?
我并不认为教授当初是在开空头支票,只是不管在哪儿要大众接纳狼人都太难了!格兰杰端着杯蓝色调酒回到桌边加入谈话。她挤出时间翻看了所有庭审材料,相当具有发言权。

你知道他们没法找份正经工作,孩子不能接受教育,事实上他们和人马并不相同,大部分时候他们是人,有社会需求,但狼性的那部分又让一切成为泡影。女巫在空中晃着手腕,言谈中不无怜悯。

嘿,说起这个,当务之急是泰迪!韦斯莱凑近波特说你知道他已经被备案了,这表示泰迪将失去霍格华兹的入学资格。
马尔福冷哼一声,说德姆斯特朗在这方面可强太多,用不着担心他没学上。
好吧,但想到他终身只能伴着缚狼汁生活……韦斯莱叹息着,一口气灌下大半杯黄油啤酒。

波特放下酒杯,打破今晚他自打坐下起就保持的沉默。
他说事实上我并不打算给泰迪缚狼汁,从现在开始训练的话,我相信他会处理好月圆时那些问题的。
你在说什么傻话哈利?
有兴趣听个故事吗?波特让自己更加舒适的滑进软椅里,交叠双腿,翻找回忆。




Chapter 3




波特并不常看到鲜血横流的场面,通常绿光闪现,面前出现的便是些完好躯壳。
因此他对推开那扇半掩木门后所冲入眼底的场景总能记忆犹新。血泊中四散的肢体与呆坐其间的女孩儿。

那孩子银金色的长发浸透鲜血,木然看着强压胃中翻搅试图与她沟通的傲罗。
双唇紧抿,无声无息。

这就是波特与尤多拉的初见。

一切发生在波特取得正式傲罗资格没多久时,他去挪威某个偏远之地追踪食死徒残党,却在离开前收到当地巫师村落被狼人袭击,请求就近傲罗支援的命令。
那就是尤多拉的村庄,位于半山腰的密林之中,有一眼望不到头的云杉,还有好似一块巨大翡翠的美丽湖泊。

波特那时的搭档是汉斯,一个临近退休经验丰富的老傲罗。他阻止了试图去把尤多拉带出房间的波特,沉声说等待支援小伙子,这种情况可别轻举妄动,至少等你彻底检测过这屋子再说。
所谓经验之谈,波特至今铭记于心。

村庄极小,统共十来户人家,彼此熟识。
在波特用各种魔咒对尤多拉的木屋做勘察时有村民靠近,抽泣着告诉汉斯不是第一次了先生,这可怜孩子的外婆也在五六年前死于一次狼人的袭击。梅林知道那些该死的杂种死后会去什么地方!

波特回头,告诉汉斯一切正常,我们需要让这孩子离开那儿。

一如所想,尤多拉对外界失去了反应。
她坐在村民搬来的矮凳上呆愣愣望着一株云杉,对一切询问或关心都置若罔闻。

后援傲罗到来,七七八八的咒语让变作血屋的房子恢复如初。他们小声交流着对那场景的反胃感,饶是经验丰富的汉斯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可有段时间看不得红色了。
波特对尤多拉用了清洁咒,可头发上凝固的血污怎么都无法消失。
他试图去碰触女孩儿肩膀,告诉她自己会为她主持正义,换来的也不过睫毛微颤。

狡猾的狼人没留下任何可供追踪的痕迹。傲罗们分成两队对整个山林搜索了一天一夜,连丁点眉目也不得见。

波特找到汉斯,说也许我们可以再来一次,用我的阿尼玛格斯形态。男人咧嘴笑说那我可得躲远点,听说你化身野兽时可不怎么温驯。
而问题就出在波特狼化的那一刻。

他完全不想靠近尤多拉曾经住过的那间木屋,事实上那儿有种力量惹得他暴躁不堪。

缚狼汁。
解读了黑狼行为的汉斯撬开仓库隔板,暗格中整整齐齐堆放着熬制缚狼汁所需的一切原料。

留着浓密胡须的老傲罗攥紧了魔杖,他说小伙子,看来那对夫妻是死在自家养得狼崽牙下啊。

波特瞬间明白了尤多拉双唇紧闭的原因,那绝不是因为目睹惨案吓到失语,不过是为了遮掩还无法完美收回的獠牙罢了。

尤多拉逃了。
穿着那身不肯换下好似林中湖泊一般色彩的美丽长裙,还有银金色头发上凝固的血污。

傲罗们找到尤多拉父母多年前的日记,上边满怀欣喜的记录了在目睹一次巫师对狼人部族的屠杀后他们是如何哀求救下了襁褓中的漂亮婴儿,取名尤多拉。
她是上帝赐予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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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们狼崽子是个养不熟的……马尔福难得斟酌措辞,把一声玩意儿吞落回喉。
波特却摇头。他说不过是勾起回忆,想起老汉斯说过缚狼汁能束缚的只是形态,而非天性。
扎比尼一个劲点头,喊着没错伙计,狼性难驯,若——
色狼尤其是。

扎比尼瞄了毫不客气打断他长篇大论的格兰杰一眼,乖乖闭嘴。

高尔还牵心着故事,急着问波特尤多拉呢,真就让她逃了?说实在的,身为一个斯莱特林,我可不认同她的做法。
韦斯莱和他来了个击掌,高声说格兰芬多同样!
波特摊手,做了个可不就让她逃了的鬼脸,在格兰杰发表既然如此就该给泰迪定个方案的言论之前起身去了吧台。

马尔福跟了过去。
他夺走波特面前的威士忌,开口一句说下去波特,我知道那不是结局。
黑发傲罗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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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当然没放弃对尤多拉的追捕。
女孩儿,不,应该是那邪恶狼崽养父母的日记好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的正义感。上帝赐予的礼物?我看是魔鬼派来的厨师吧。波特的阿尼玛格斯形态凭借木屋中残留的气息追踪到尤多拉的行踪,并在咬断对方喉咙前用最后一丝理智解除了变形。

他需要答案。
在他二十年的生命中,曾经无比亲近过一个狼人,那近乎家人的存在,给予他的不止关怀与温暖。
这使得他无法真正相信一个狼人能够邪恶到撕咬自己的家人,或者说是……不愿相信。

然而尤多拉只是报以冷笑。
家人?傲罗先生,我的家人早就死在巫师们的屠杀中了。

波特的魔杖指向尤多拉。女孩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终于露出獠牙。

你试过,灵魂被灼烧吗?看上起只有十三四岁的女孩定定望进波特的眼睛。她声音尖细语速却迟缓,每个发音都显得费力。
她问波特是否尝试过灵魂被灼烧的滋味,那超越肉体的痛苦,好像有一种力量在啃噬你的每一根神经。
傲罗先生,你试过吗?我每个月都会被灌下缚狼汁,然后在施了静音咒的仓库里恨不能抓烂自己的脸。
但没用,我长不出爪子,也没有獠牙。这不是我。
你说的家人,我的家人,他们让我戴粉色的帽子,说是像天使。不,是天使,他们说我就是天使。可是,傲罗先生,我是狼啊。我看过的画册里,没有一头狼会是天使的。

阳光自高耸入云的树叶间筛下来,细细密密,柔软了魔杖尖儿那绿色的光。




postlude




泰迪·卢平在圣芒戈度过了七岁生日。除了每日例行比辣椒水还刺激口腔黏膜的生骨魔药外,一切还不赖。

教父带来了临时魔杖,当场教给他几个浅显咒语。表舅送了他一本封皮上写着眠龙勿扰的魔药笔记,抬着下巴说你赚了小子,这里边的东西足够你学到七十岁。

泰迪把礼物放在膝盖上左看右看,突然大笑起来。
这可真棒!男孩手舞足蹈的说瞧瞧我,我能跟哈利·波特学最强的巫师决斗术,跟德拉克·马尔福学别人听都没听过的魔药,我天生是易容阿尼玛格斯,还能在危险时暴走成为战斗力超强的狼人,未来属于我!

安多米达靠在房门口,冲一脸痛苦的波特与马尔福耸耸肩膀——
瞧,我说过布莱克这该死的血统,强韧至极。

你宠坏他了波特。
这是我的台词马尔福。

病床上的男孩把眼睛弯成两道新月,头发慢慢幻作火样的红。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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